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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九章:表面君子骨裏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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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安被莫憑瀾推入了莫愁湖!

不僅是耿青驚呆了,甚至連長安自己都傻了。

當她的身體不斷下沈,冰冷的湖水淹沒過了口鼻,心肺緊緊扭疼著的時候,她才意識到,自己落水了。

拼命撲騰,她想從這死亡的邊緣掙紮出來,因為太過驚恐害怕,她都忘了自己會游泳。

耿青早就跳下去,他拼命游到掙紮的長安身邊,“小姐,別怕,我來了。”

“她不會死吧?”玉玉還是很害怕,這女孩是莫家的大小姐,雖然她不知道她和莫憑瀾有什麽恩怨,但要真出事了,自己怕是逃脫不了幹系。

莫憑瀾拉著她往船艙裏走,“別管她,又在耍詭計,她會游泳。”

這些話不高不低,恰恰讓剛把人拖上船的耿青聽到。

長安水淋淋的倒在甲板上,她不斷咳嗽著嗆出口鼻裏的水,耿青拍打著她的後背,“小姐,沒事吧。”

喝幾口水而已,她又死不了,應該算是沒事。

可是莫憑瀾為什麽要那麽說她?難道在他心裏她就是個會使陰謀詭計的女人嗎?

對,這種事她沒少幹過,比如小時候,她會哭會鬧引起莫憑瀾的註意一整天都陪著她;她會裝著肚子疼讓莫憑瀾不陪著何歡兒去買白糖糕,而是在家裏陪著自己;她還會讓人去嚇唬跟莫憑瀾走的近的男孩女孩,不準他們跟他玩,總之她那個時候的獨占欲強的可怕,好像把莫憑瀾變成了她的私有物品。

那個時候的莫憑瀾跟現在也不是一個人,他明明能輕易看穿她的小伎倆,可總是笑瞇瞇從來不生氣,她要陪著就陪著,要背著就背著,百依百順要幹什麽都行,那個時候長安覺得他比自己的親爹爹都寵愛她,他在這個世界上對自己第一好,爹爹都只能排在第二位。

可是,是什麽時候改變的呢?

第一次覺出端倪應該是在十二歲那年。

那天,她把何歡兒給騙到人販子、小偷、混混兒泛濫的七步街,自己跟保鏢偷跑了,把個十四歲的水靈靈的丫頭留在了那裏。

當時,莫憑瀾知道了跟瘋了一樣,赤紅著眼睛的樣子要把她給吃了,後來莫憑瀾幾乎翻遍了七步街也沒有找到何歡兒。

事後,不管她怎麽道歉莫憑瀾都沒有跟以前那樣笑瞇瞇的說原諒,雖然事後他對她還是好,但是長安總覺得這好變了味道。

她知道,也許那個時候莫憑瀾就恨不得把她給掐死淹死,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,這些年了,他最擅長的就是忍耐。

現在他大權在握,爹爹又病臥在床,他已經不需要忍耐任何人,所以這才是他對自己最真實的態度嗎?

不,長安不願意相信,憑瀾哥哥對她有多好這做不了假,都是她給他下藥做的太過分了。

爹爹說的對,一個女人不能太強了,她要學會示弱,才能挽回莫憑瀾的心。

推開耿青,她跌跌撞撞爬起來往畫舫裏面走。

耿青去拉她,“小姐,你還要去,回家吧。”

長安對耿青嫣然一笑,“我不回去。”

耿青愕然的看著她,小姐愛笑,笑起來也好看,可是剛才的那個笑容給人的感覺就像水面上的倒影,風一吹,就碎了。

長安掀開珠簾走了進去,一股子奇異的熏香味道差點把她給熏倒。

她眨了眨眼睛,把睫毛上的水汽給眨掉,然後定睛看裏面。

畫舫裏燃著紅燭,布置的倒是古雅韻致,因為在船頭有個女子正在吹著洞簫,等傳到船艙裏就剩下嗚嗚咽咽的一縷縷圍繞,真是好個情趣。

軟塌上坐著倆對男女,莫憑瀾和玉玉一邊,他們對面的是個穿著格子西服大背頭的中年男人,此時他懷裏摟著金粉閣的姑娘珠珠,手可沒規矩的在人家身上亂捏。

比比他,莫憑瀾應該說是好的了,他懶懶靠在軟塌上,玉玉依偎在他身邊,用塗著鮮紅丹寇的手指給他剝葡萄皮,然後把果肉餵到他嘴裏。

忽然,玉玉一陣嬌笑,原來是莫憑瀾咬到她的手指了,她急著往回撤,卻不想給莫憑瀾用舌頭裹住,含著不放。

這等場面讓對面的男人也大開眼界,他拍著手說:“都是莫兄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,我這才懂了正人君子原來是看著正其實骨子裏風流的緊呀。”

莫憑瀾順勢把葡萄籽吐在玉玉的手心裏,他慵懶一笑,深色的桃花眼卷起一陣小小的漣漪,“人不風流枉少年,你說呢,餘年兄。”

原來,這個人就是雲州督軍的小舅子曹餘年,這個人吃喝嫖賭什麽都幹就是不幹人事兒,真不知道莫憑瀾跟這樣的人走的這麽近幹什麽?

長安一摔簾子走了進來。

聽到聲音,曹餘年率先往過去,看到個濕淋淋的長發美人,不由得瞇起了眼睛。

長安剛從港島回來不久,穿著打扮都比雲州的女人時尚,她的頭發本來就有些自來卷兒,索性學著印度女人給全燙卷了,烏壓壓的披在肩頭有一種異域風情,可偏偏配上她古典的丹鳳眼,就有一種非常特別的味道。

長安的美不是一個普通的好看能形容的,此時她渾身滴水,紅色襯衣和長褲貼在曲線分明的高挑身體上,全然是一種肉的誘惑。

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那一瞇眼一勾唇,對男人來說多有殺傷力。

曹餘年推開珠珠站起來,徑直走到了長安身邊,“我竟然還不知道金粉閣進了這樣的寶貝,寶貝兒,你叫什麽名字?來,到爺這邊來。”

長安的眼睛裏看不到他,她只盯著莫憑瀾,可對方卻在懶洋洋掃了他一眼後繼續吃自己的葡萄。

她又想起他的那句話,“她自己會游泳,是又在耍詭計。”

長安現在想做的就是把玉玉從他身邊給拉走,然後和他一起跳在湖裏淹死算了。

可是想到進來的目的,她終是收斂了眼睛裏的火焰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弱些,“憑瀾哥哥,我冷。”

以前,只要她一說,憑瀾哥哥,我冷我渴我餓我累我困,不管是在哪裏,他都會滿足她要求。

可是這才,在聽到她的話後,他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後卻對曹餘年說:“餘年兄,你覺得這個女人長得怎麽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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